“唔……”
头好痛，精神很迷糊，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发生过什么……阳光透过百叶窗，一道一道的照在格雷的脸上，这光线刺的他睁开了眼睛，一张眼就是一个女孩的脸。
“你是昨天的……”
女孩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，两人的视线对上，不过脸是倒过来的。
“你的头发有点扎的慌。”
格雷这才注意到头部底下传来柔软的触感，想转过头去详细确认却被女孩用双手牢牢定住。
仔细想想，我枕的不是大腿吗？！
医生好像说过，女孩子的大腿就是梦想啊，他自己一直没有实现梦想。
“我的梦想实现了？”
“你在说什么呢？”
女孩歪过头来，好像……动物一样。
她和医院里的其他人不一样。虽然沉默寡言，但眼神并没有死气沉沉的。
“你，难道没有做手术吗？”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你是刚刚进入医院的吧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女孩扭过头，视线避开，还脸红了。
为什么要脸红啊？！
我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！
不过既然没有做过那种手术就好，过程很是惨烈，你会感到头被切开，就算有麻药也会感受到，想想就背后发寒。
过了手术之后还要作为一个电池不断刺激大脑来“发电”，听医生说这根本不是人干的差事，他自己看着都害怕。
那狰狞的面庞，意识都已模糊，因疼痛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……
“那个……”
！
女孩的话把我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回来。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……
“既然醒了，可以把头移开了吗。”
“哦，抱歉抱歉……”
起身时，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发出悲鸣——他在医院里是不运动的。
昨天的激烈运动让自己走路都有点困难，看来还是要多锻炼锻炼身体。
“喂，这里是哪里？”
“便利店。”
“对了，我叫格雷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我没有看着她，而是打量环境，这里物资还算充足。
“我，没有名字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少女底下了头，看着地面头发垂下来，一缕一缕的。
“不如你自己取一个吧？”
“不，我从小就没受过教育，在街边乞讨，用能力偷钱是被他们看到，就把我带到这里……”
仔细一看，少女的小腿，手臂，颈部，都有好几处伤口，衣服下面肯定还有更多。作为一个女孩子真是太辛苦她了。
“唔……”自己用手摩擦着下巴，她失去了作为女孩子应该享有的东西啊，虽然自己也和她
“嗯……我帮你取一个吧！”
她猛的抬头，以至于，把我吓了一跳。
“真的吗？！”
她高兴的都破音了，像是动物似的看着我。
“嗯……我曾和一个人约好了要去看海，那是一望无际的，拥有无尽财富的地方，哪里的人个个都很幸福……”
“就叫你‘海’吧。”
她底下头去，蛮不好意思的说：“谢谢……”
我绕有兴趣的看着她，自己接下来还没有什么打算，硬要说的话，还是想要见到那个人。
最近怎样？
那时为什么失去联系？
现在还记得我吗？
我站起身来，扒开百叶窗，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：街上的人民个个都面黄肌瘦，看不到一点油光，身上穿的都惨不忍睹，像是来到了贫民窟一样。
“呐，海，外面这是怎么了？”
海一发不语，过了好久，才说：
“这就是真实的世界，一切人们美好品质都化为乌有的世界。”
“我要出去看看情况，海你也跟上来。”
“好……”
稍稍准备了一下，把身上的破旧病号服换掉，换成了一套卫衣。便利店里的员工更衣间里没有女装，只好让她换上衬衫和短裤。
宽松的病号服遮住了她姣好的身材，贴身的衬衫勾勒出匀称的线条，利落的短发配上水蓝的眼睛，若不是她自己亲口说之前是个小偷，轮谁也不会相信吧。
“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
仔细检查好门锁后，我们来到了大街上。
整座城市仿佛都是灰色。
垃圾到处都是，墙壁斑驳不堪，地上不知什么生物的血干涸成块状，不少骨瘦如柴的人瘫倒在街边，简直一片死寂。
“姐姐，请问你有吃的吗，我妈妈饿的昏过去了！”
一个小屁孩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里，他好像是在对海讨要食物，在这个资源匮乏的时代，这种情况就像家常便饭一样。
人民忍饥挨饿。
掌权者呢？
大概都准备好物资，去养老了吧。
没有多少人会傻到在这种环境下还会去帮助贫民的吧。
“这样啊……姐姐身上也没有带多少吃的，这包饼干送给你吧！”
海弯下腰，捋起刘海，脸上隐隐可以看出些许笑容，大概还在为我给她取名字的事而高兴着吧。
“谢，谢谢姐姐！”
小孩脸上灰不溜秋的，身体瘦小，完全没有看到正常孩子该有的朝气。
或许我认为的正常人早已是一种梦想了吧。
小孩奶声奶气的道谢之后，一路小跑，向街道的另一头胡同走了进去。
等等……
不好！
“海，快跟上那个小孩！”
对我突如其来的反应，海表示不解，但还是听话地跟了上来。
“啊！！！！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胡同里传来，格雷的脚步又加紧了。
“还是晚了吗……”
水泥地上，幼小的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，头部还留着潺潺血泊。
人类很脆弱。
这是医生说的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
海盯着孩子的尸体，小声地自言自语。
因为食物，这就像老虎看到小狗叼着一块肉，但小狗又死命不给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小狗咬死，把肉拿过来。
这就是现在的黑暗社会吧。
把这些话憋在心里，怕海听了会伤心自责。
坐在地上的老者看着我，好像也在向我祈求食物。
“大爷，这世道是怎么了啊？”
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饼干，递给老人，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去，样子真是可怜。
“是魔女啊……魔女夺走了温度，食物，文明，还有……人心。”
这年头还有人相信中世纪的魔女啊，这个世界的资源早已消耗殆尽，这我都没有告诉海。
亲眼看完老者吃完饼干，我才和海一同走回便利店，途中还有几个人向我们讨要食物，但我都制止海去施舍他们。
看着他们枯槁般的面容，
我产生了罪恶感。
无法拯救众生之罪恶。
但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，我也和海没有太大的交情。
过多的感情只会碍事。
如果要是在班级里，海是一个受大家欢迎的女生，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讨人厌的坏小子罢了。
但这个不是交朋友游戏。
是现实。
所以要不择手段地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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